上壹周結束了Sunilji的呼吸冥想課程,每天下午我們只做壹件事,就是瑜伽休息術,在那個過程中,我們通過冥想去分離所有自己以外的東西,那些被頭腦創造出來的東西。
冥想中的分離不是和外在世界分開,而是與頭腦中的世界分開。這樣我們就可以真實地與此刻共處。
生活中,大部分時候,人們總是貌合神離,從沒有真正地彼此相遇。
因爲每壹個人都孤獨地生活在自己的頭腦中。也許兩個人認識很久,甚至天天見面、壹起生活,但是他們從沒有真正“看見”“聽見”彼此。
聊天的時候,我們會發現這樣壹件事:壹個人總是會很快地在另壹個人正在講的故事中,找到壹個空隙,去插入自己的故事——“對,我也有類似的經曆,妳聽我跟妳說……”
人們離不開“我自己的故事”,所以真正的傾聽發生得非常艱難。也許相愛的人感受到極致的美好,是來自于那壹份“忘我”,彼此心甘情願地融入彼此的故事,沒有贊同與否,只有那壹刻的全然共處。
正如Sunilji所說:“我們本身沒有遇見,是我們腦海裏的兩個世界遇見了而已。”
有壹個關于水中月的比喻。十個人看月亮,請問:看到了幾個月亮?十個嗎?壹個嗎?還是沒有月亮?
其實都是對的,看妳站在哪個角度來說。從生活中客觀來看,很明顯,人們看的就是同壹個月亮;但是站在不同個體的角度來看,其實每壹個人眼中的月亮又都不壹樣。所謂的“我”,只不過是壹種角度罷了。這樣壹來,就沒有對錯之分,只有不同角度。
那麽,什麽人看到的會是“沒有月亮”呢?
答案是那個壓根不去看的人。
看,並不是借助眼睛這個工具去看,才叫看。看,發生在妳想看的那壹個刹那的心動之時。
只要妳想看,那個東西便已經出現了。所以,起心、成相、看到、判斷、動念、再成相、再判斷……于是就有了故事,我們的頭腦便帶著我們,滾雪球壹般進入那個思維鏈條,痛苦在其中巡回不止。
什麽時候,我們能從自己的故事中出來,這就是瘋狂奔跑的小白鼠革命性的壹刻。
頭腦在兩個人之間創造了太多的東西。這壹生,我們至少應該有壹次真正地相遇。Adyashanti在《活在恩典中》這本書裏寫到:
當我對妳有了壹個想法的時候,那個想法實際上是我創造出來的,我就因此將妳變成了壹個想法。
當我們對自己所想的信以爲真,當我們以爲自己的所想就是現實時,我們就會受苦。我們開始體驗到隔絕感,我們不再能夠以豐富而充滿人情味的方式感覺彼此的連接,而是發現我們自己越來越退縮到心智的世界裏,退縮到壹個我們自己創造出來的世界裏。
從自己的故事中出來,做起來並不容易,我們的身體、感受、想法、情緒、行動等等都在往不同方向四面八方地跑,看上去像是壹個瘋狂失控的機器,而通過調整呼吸進入冥想,則能夠慢慢把它們拉回來,讓它們back inside,重新整合到壹起。
在平日的生活中,大部分人都是吸氣長呼氣短,呼吸控制法首先要改變這個順序,讓吸氣飽滿,但呼氣時間是吸氣時間的兩倍。這個時候,心、肺、神經系統會同時運作。練習呼吸控制法,需要啓動所有覺知系統。在我們的脊柱中包含著OM(a-u-m)的所有聲音,當冥想進入到壹定深度,妳甚至可以聽到身體內的這些聲音。
當我們呼吸時,我們的整個身體,頭腦都在呼吸。冥想就是終止我們的頭腦活動,進入那份當下的甯靜。但是頭腦會感覺到被殺死,因此它會拼命制造各種體驗,終止平靜,企圖複活。
所以,冥想中常常發生各種不舒服的身體感受,例如本來不癢的地方,突然就癢癢了;恐懼也會竄出來,閉著眼睛,卻怎麽都覺得旁邊有“人”;或者還會勾起深層記憶,那記憶本來已經與妳失散多年,竟然又被啓動了;更常見的,是冥想時總會突然想到很多看上去十分重要的事情還沒做,甚至産生超棒的靈感,恨不得馬上起身去記下來……如此,冥想的穩定就被撼動,人心惶惶地想要結束練習……頭腦再次“得逞”。
壹旦可以控制呼吸,那個生命之氣就能夠到達我們身體的任何位置。透由呼吸,會松動到我們內在本來固著的很多東西,而越是深長的呼吸,越能夠“停止”頭腦。
在生活中,我們可以從關注自己的呼吸開始練習。當覺察到焦慮、緊張的時候,只需要壹個呼吸,把自己帶回當下。養成習慣之後,則可以開始慢慢調整呼吸的速率,把吸氣時間和呼氣時間調整成等比,之後再慢慢試著讓呼氣時間是吸氣時間的兩倍。
《哈達瑜伽之光》中如此描述呼吸:
只要身體還有呼吸,就還有生命。死亡不過是呼吸離開了身體。因此,呼吸應該得到控制。
呼吸即PRANA,代表我們的生命力,只要它還在體內,生命的機能就繼續活動。
而呼吸的所在之地,也就是我們的所在之地,即此時、此刻,別無他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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